第137章我做人也是有要求的

第一百三十七章我做人也是有要求的

下午夫妻俩回去。

李粟上了马车,拉着周宓挨着自己坐下,周宓靠在他肩上。

“我这脑袋嗡嗡的。”周宓道。

李粟看她:“怎么了?”

“梅家大嫂,真能说,那嘴借来的似的,说个不停,还非说孩子像我。”周宓道。

李粟看过孩子就去了前院里头,周宓和女眷们坐在一起,没干别的,就听梅大嫂那嘴叭叭叭了。

李粟回忆了一下,说道:“梅家郎君不爱说话,一共没说几句。”

周宓笑道:“梅家太太也不爱说话,他家的话都叫她儿媳妇一起说了吧。”

真是能说,关键还说得乱七八糟的,周宓听着,不光头疼,还觉得万分尴尬。

“爱说就算了,还瞎说。”周宓道。

“说什么了?”李粟问。

“将我从头到脚夸了一遍,还是大伯母听不下去了,说起别的事情,不然我在那屋里都待不下去。”

太尴尬了,周宓听李粟夸她,那是心上人夸的,周宓听着觉得高兴。

但梅大嫂夸她,周宓听着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。

李粟笑:“夸你你还不高兴,难伺候。”

周宓想也不想道:“难伺候又不叫你伺候,我可没求你。”

周宓心想,以后说话应该慢一点,这话说了实在亏心,早上起来衣服还是李粟给她穿的呢。buhe.org 非凡小说网

“是,是我非要伺候三娘的,是我求三娘的。”李粟及时铺了台阶。

周宓低头笑个不停,但她自觉失言,并没有回答李粟这句话。

夜里两人休息。

李粟又道:“三娘和我说什么话都不要紧。”

周宓知道他说下午的事情,皱眉道:“那不行,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出口的。”

有口无心,是会伤人的。

老话说恶语伤人六月寒,这话是很有道理的。

李粟实在太惯着她了,人一旦被娇宠,就不会克制自己,什么话都敢说,什么事情都敢做。

那句回答也不算恶语,只是比较随意而已,若是不追究,并不算什么。

周宓难得严肃一回:“殿下爱我,不是我该放肆和随意的缘由,我也该像你待我那样待你。”

李粟是从来不会在周宓面前随意说话的。

周宓也该如此,她也想李粟好,不想让他受委屈。

周宓觉得自己日后得注意些,说话不好太过随意,更不能恃宠而骄,日后渐渐失了分寸。

她得将周家对她的教导牢牢记着,绝不能忘了。

说实话,李粟多少有点儿不靠谱,前两日还说日后让她可以打人都不会追究,这么下去可不行。

打个比方,假如这是在养孩子,已经称得上溺爱了。

溺爱容易让人不清醒。

还是周家的正确教导,才能够让周宓保持清醒,不至于昏头。

天底下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啊。

周宓想,其他女子出嫁,要忍受丈夫的冷待,婆家的苛责,说不尽的鸡毛蒜皮,道不完的家长里短。

女子要在这样的日子里保持清醒,以免被这么的琐碎磨坏心性。

但周宓不同。

她,是要在丈夫的溺爱里保持清醒,以免太过骄纵,成亲之前温婉贤良的姑娘,成了个骄纵跋扈的妇人。

若是不警醒,即使克制,迟早是要有这一日的。

李粟将人圈在怀里,紧紧抱着。

他的三娘,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。

“不必如此,三娘只要在我身边就好。”李粟轻声说道。

周宓和善也好,骄纵也好,李粟都不在意,他一直爱周宓,不会爱其他女子。

只要周宓活生生的在他身边,李粟别无做求。

周宓依旧严肃,认真道:“我做人也是有要求的,你要在我做人这件事情给我带歪了。”

“你听我的。”

前面那句话李粟可以不在意,但后面这句话,是一定要听的。

李粟道:“好,我听三娘的。”

周宓心想,讲道理是没有用的,这日子过的,真是逼着她不讲道理啊。

她已经与父亲的教导背道而驰了吗?

她还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周宓吗?

唉,日子好难。

怀着这样的想法,周宓睡去了。

腊月底,朝廷总算封笔,要过年了。

下午周宓在书房练字,写的是佛经,时刻提醒自己善良。

李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练字的习惯,在一旁指点。

韦平在外头说宋芾来了,还带着安国公世子。

周宓看了李粟一眼:“我回屋去。”

“你去屏风后头,”李粟道,“我很快就将这两个人打发走。”

宋芾就算了,年前再见一面是应该的,两个人是好友,但安国公世子,显然求上门的。

李粟盘算着年后宴会上找个机会把宋芾打一顿,叫他清醒清醒,什么人都敢往他这儿带。

周宓拿了本书坐在屏风后头。

宋芾和安国公世子两人进来了。

宋芾也不是自愿带人进来的,但之前易新帮了他一把,如今到他还这个人情的时候了。

安国公最近实在是过得水深火热。

若只是周宓的小小计策,并不会让国公府如何,但易新觉察出不对来,这不是一个女眷能够做到的。

他思来想去,还是来求李粟了。

宋芾不敢看李粟,问了句好就在旁边站着。

李粟抬头看着二人,道:“坐吧。”

宋芾是坐下,易新没有坐下,他行礼道:“殿下,前两日随园宴会,本想向殿下敬酒,不想殿下有事先走一步,今日……”

李粟没让他说下去,道:“说正事,我还忙着。”

易新道:“今冬帮扶百姓,安国公府丝毫未动,父亲实在问心有愧,不知道殿下可有什么事情吩咐,否则家父这个年都过不下去了。”

他问的委婉,说到底就一句话。

国公府知错了,您让做什么就做什么。

李粟蹙眉,道:“国公府日子艰难至此了吗,年都过不下去了。”

易新张口没说出话来。

这话叫李粟一说,叫易新像是穷亲戚来打秋风的。

易新还是不知道国公府错在哪里了啊。

说到底,李粟不惜花心思折腾一个国公府,不过就是为了周宓而已,并没有其他任何目的。

这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。

尽管在周宓和安国公府母女二人的争端中没有落下风,但那又如何。

你指望一个疯过的人讲道理的吗。

李粟是不会讲道理,在他眼里,周宓就是道理。

“殿下误会了,并非此意。”易新说道。

李粟没有看他,道:“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,世子夫人芳魂未远,安国公府不要太过放纵。”

易新肩膀一抖,他发妻之死,没有遮掩住吗?

他的三娘,只因为一句话说的不合适,夜里都睡不着,要考虑哪里做得不好。

有些权贵,却早就成了披着人皮的畜生,视人命如草芥,早不该活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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