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龙离开阴殿,却非是就此放弃圣陵的造化与机缘,而是要去寻找与阴殿对立的阳殿。
在这阴阳两座禁殿之中,阴殿代表着凶险与死亡,那么阳殿无疑更为安全,它代表着生机,如此才能平衡,循环往复。
而阴阳从来对立相反,即便是平衡,也是相对产生的平衡,因此,根据阴殿的方位,牧龙大概能够确定阳殿的大概方位。
他要做的,便是利用无漏真瞳,朝着与阴殿相反的方向,观察风水格局,寻找出阳殿真正的位置。
许久之后,牧龙终于有所发现,同时脸上露出一丝喜色:“成了,按照风水流向,应该就在前方巽位三千丈处!”
牧龙随即赶往那里,只是越是靠近,牧龙越是谨慎,即便阳殿比阴殿更安全些,但这里毕竟是圣贤陵寝之中,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。
牧龙沿着甬道不断靠近,留意风水格局的细微变化,越发确定阳殿的位置就在此处,只是在真正靠近时,牧龙却并未发现阳殿的踪迹,而这条路,也是一条绝路。
走着走着,路便断了。
路的尽头,是一道墙壁,封绝所有前路。
不过,牧龙却发现,这墙壁之下,此刻正盘坐这两道身影,而且皆是身披袈裟,看样子都佛道中人。
他们面壁而坐,貌似是盘坐在那里参禅悟道,靠左之人禅定,静如老松,另一人则是东张西望,心不在焉。
“师弟,参禅,要静心,不可心猿意马!”禅定之人说着,接连三个爆栗敲在师弟的秃头上,咚咚作响,痛得师弟抱头喊痛。
“嘶,右边那和尚背影好生熟悉,就连声音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!”牧龙有些疑惑,准备上前看个究竟。
就在这时,那和尚也发现牧龙的气息,立刻转身。
“竟然是你!”
看清对方的样貌时,两人皆是大吃一惊,随后咬牙切齿的说出对方的“雅号”。
“牧老魔!”
“空虚秃驴!”
那坐在墙壁前,无心参禅的和尚,正是空虚和尚,先前牧龙与他在龙鼎秘府之中有过一些恩怨,只是后来,大火山前,牧龙与孽长生联手一战,屠戮正魔两道,空虚和尚见不可敌,所以逃之夭夭,牧龙再也不曾见过他。
“牧老魔,想不到你竟然也敢踏入这圣贤陵寝,莫非是来盗墓的么?结果进来之后,分不清东南西北,迷路了不成?”空虚和尚见面就是一番挖苦嘲讽。
“你这秃驴能来,我为何就不能来,至于迷路,更是无稽之谈。”牧龙冷哼一声,同时在暗中留意空虚和尚身旁之人,此人的从修为赫然是在元神境巅峰。
根据先前所听,他应该是的空虚和尚的师兄。
“若不是迷路,你又怎会走到此处,我师兄说这道墙上,颇有禅机,莫非你要告诉我,来此是为参禅悟道?”空虚和尚仔细打量牧龙,同时暗中探查牧龙的修为,显然是没安好心。
“你只管念你的经,拜你的佛,我的行踪,与你何干?”牧龙冷哼一句。
“阿弥陀佛,若是寻常人,自然与贫僧无关,但你牧老魔,内心魔根深种,我佛家弟子素来以先降妖伏魔为己任,便让我来替天行道,为苍生镇压你这魔头……”空虚和尚口诵佛号,一脸神圣。
然而牧龙却看得一阵恼火,道:“空虚秃驴这般耍嘴皮子,莫非是上次还没被打够,皮又痒了,若是如此,我不介意为你长长记性!”
牧龙说着,同样是一脸不善地打量着空虚和尚,许久不见,这和尚也是进境飞快,已然达到神通境巅峰了。
“牧老魔休要张狂,如今贫僧已是神通巅峰强者,而你不过区区灵纹之境,孰强孰弱,一目了然,你还敢如此大放厥词?”
“识相的,快些将贫僧的宝物归还,再拿出两三件宝物作为赔礼,我佛慈悲,贫僧看在大家都是人份上,可以饶你一次。”
“看来你真是忘记,先前龙鼎秘府中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场面了,当日大火山前,若非你跑得快,狗腿给你打折!”牧龙开始揭短。
“牧老魔欺我太甚,贫僧与你势不两立,今日定要将你镇压!”空虚和尚说着,催动佛道大神通,要与牧龙再较高下。
牧龙见此,也不甘示弱,既然空虚和尚不长记性,执意要出手,他又何惧?
然而,就在这时,空虚和尚的师兄高宣一声佛号,顺手揪住空虚和尚脖间的佛珠,往后一拉,将他倒拉回来。
“阿弥陀佛,师弟,为兄与你说过多少次了,出家人,不可妄动贪嗔痴念,你一言不合便动手,便是嗔;对失去的宝物念念不忘,便是痴;向人索要宝物,便是贪;似你这般,屡教不改,为兄少不得要替师尊训诫于你。”
说着,这和尚又在空虚和尚的秃头上敲了三个爆栗,疼得空虚和尚一阵龇牙咧嘴。
“师兄,你……这牧老魔魔性深厚,还屡次欺负我,你身为我师兄,不替我教训他,反而打我?”空虚和尚捂着头,望着自己的师兄,一脸的不满。
“阿弥陀佛,罪过罪!”
“师弟休要胡言,凡事自有因果,你往日习性,喜好坑蒙拐骗,为兄岂能不知?”那和尚说着,显然并不打算替空虚和尚出手。
不知为何,这一幕看得牧龙心中一阵暗喜,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。
随后,牧龙上前,与那空虚和尚的师兄一礼,道:“在下牧龙,还未请教这位大师法号。”
“大师不敢当,小僧法号‘圣虚’,见过牧施主!”圣虚和尚说着,与牧龙见礼。
牧龙乍一听,险些喷出来,空虚,肾虚,也不知道都是谁起的法号。
“恕我冒昧,想必不是心肝脾肺肾的那个‘肾’吧?”牧龙强忍笑意,问道。
“师兄,牧老魔在取笑你!”空虚和尚在一旁挑拨道。
然而,空虚和尚对此置若罔闻,只是依旧谦逊道:“牧施主说笑了,自然是圣贤的‘圣’。”
“原来如此,先前听空虚秃……和尚说,你是见此墙颇有禅机,在此参禅?”牧龙又问道。
“空虚是我师弟,虽是颇有慧根,但由于体质原因,同具佛魔二性,昔日多有魔障,先前若是得罪过牧施主,小僧在此代为赔罪,还望牧施主能够看破恩怨,莫要计较。”圣虚和尚说话时,一脸的诚恳之色,倒是让牧龙颇感疑惑。
“你……当真是空虚和尚的师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