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凌迟刑罚

“你说什么?这!”高衡和成子龙同时惊呼一声,蒲德曼的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,他们是击败了东印度公司不错,但那是在陆地上,这次胜利也算是侥幸,只能说是安东尼奥等人轻敌冒进。而蒲德曼现在提出的计划是去端了安东尼奥的老窝,这未免有些太危险了。

高衡缓了缓道:“蒲德曼先生,虽然你说的五百万两白银的财富非常有诱惑力,但是恕我直言,我们现在有那个实力长途奔袭吕宋,然后把财富都给运回来吗?”

蒲德曼道:“将军阁下,你们汉人有句话,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如果这点冒险精神都没有,又怎么能取得更大的财富呢?况且,您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,在我看来,这件事情非常简单。”

成子龙若有所思道:“此话怎讲?”

蒲德曼笑了笑,“嘿嘿,将军阁下,军师阁下,其实优势在我们这一边,你们刚才不是说要拿下他们的战船吗?这样吕宋舰队就是我们的了,除非东印度公司总督范迪门有未卜先知的能力,提前在吕宋海域布下重兵,否则我可以说,只要我们挂上东印度公司的旗帜,开着吕宋舰队的船,没有任何人敢拦截我们,况且还有安东尼奥在手,横行南洋没问题。”

他压低声音道:“至于水手的问题,更好解决了,新安港码头到处都是被摧毁了家当的商人和水手,虽然他们来自世界各地,但是人类的情感是相通的,他们的财产被毁了,现在恨东印度公司入骨,若是将军阁下能给他们一个报仇的机会,相信他们会乐意效劳的。”

蒲德曼想了想又补充道:“最后,还有一个优势,吕宋当地的侨民和土著早就被东印度公司欺压得很惨了,相信我们的舰队只要去到吕宋,肯定会受到当地人的欢迎,有了这些助力,难道将军阁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?现在我们正是需要发展的时候,发展就要有金钱的支撑,东印度公司的财产拿过来给我们发展,这多好。”

蒲德曼说完,高衡和成子龙对视一眼,这简直是给他们打开了一个新思路,五百万两白银啊,这是他们目前收获的最大一笔财富,要知道,大明一年的辽饷才一千万两白银,他们瞬间就能得到半年的辽饷,这一千万两白银可是供养辽东十几万大军的钱。兴华军现在连一万人都不到,如果能得到五百万两白银,整个谅山府都会上一个台阶。

“干!他娘的,富贵险中求,这笔钱对我们的民众和将士来说太重要了,有了这笔钱,我们能干很多事情。”高衡击掌道。

成子龙点点头道:“我也以为可行,这钱都是东印度公司的不义之财,放在我们手上,才是取之于民,用之于民,而且吕宋还有不少造船的工匠,我们也能招募一些,壮大我们的力量。”

高衡立刻道:“我现在就去会会这个安东尼奥。”

“啊!啊!饶了我,饶了我吧!上帝啊,救命!”谅山府的地牢之中,安东尼奥正被五花大绑,挂在一根木头柱子上。陆涛和几个手下正在他身上施展锦衣卫的十八般武艺,安东尼奥不明白,即便是拷打自己,一般也是为了套取情报,可是眼前这几个敌人军官,就是不问任何问题,好像就是要折磨自己,看见自己惨叫的样子,就很开心,这才是让他最绝望的。

陆涛对手下道:“把这狗日的放下来,现在要让他尝尝老虎凳的滋味。”

两名大汉将安东尼奥的手放下,拿来一张长椅,将安东尼奥按在上面,陆涛往他的双腿下面垫砖头,起初安东尼奥还有些不明所以,这种来自东方的刑罚他是从来没见过的。但是当垫到第三块砖头的时候,安东尼奥意识到不对了,这么干自己的腿会被反向折断的。

陆涛可不管他怎么想,这家伙带兵杀了兴华军那么多将士,关键兴华军还和东印度公司无冤无仇,做生意大家都能做,仅仅因为自己做生意,东印度公司就发兵前来突袭,这就是强盗。陆涛要让安东尼奥尝尝痛苦的滋味,他又垫上了一块砖头。

“啊!救命!”安东尼奥杀猪一般惨叫起来,脸色苍白,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,这种痛苦是常人难以忍受的,更别说一点心理准备没有的西洋人。

“你们要干什么?你们想知道什么,我都说,我都说,别杀我,别杀我。”安东尼奥不住地求饶,可是陆涛就好像没听见一样,继续垫砖头。安东尼奥绝望了,他当然怕死,自己是海军中将,又是王室成员,本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,谁知道一朝沦为阶下囚,自己若是死在这鬼地方,连个收尸的都没有,这种结局是安东尼奥不能接受的。

原以为消灭这些土著易如反掌,谁知道对方这么能打,竟然将自己给击败了,这在东印度公司的历史上还是头一次。

“好了,先停一停。”高衡带着蒲德曼走了进来,蒲德曼临时充当他的翻译。

陆涛抬头看见高衡,立刻起身抱拳道:“将军。”

高衡点了点头,看见安东尼奥的狼狈样子,心里估摸着火候应该是差不多了,看来这家伙很怕死,也好,自己正好能利用这一点,让他效力。

高衡走到安东尼奥身边,安东尼奥正在喘气,陆涛停手,让他有了喘息的时间。他也看出来了,面前这个年轻的东方人应该就是他们的大头目,因为旁边的人对他都很恭敬。

“安东尼奥先生,我叫高衡,是谅山府和兴华军的最高指挥官,战场上我们已经见过面了。”高衡淡淡道。

安东尼奥说道:“你为什么要折磨我,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?”

高衡摇摇头道:“安东尼奥将军,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,你现在是我的俘虏,怎样处置俘虏是我的权力,我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,但是你带兵主动侵略,在登陆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了。”

安东尼奥道:“不,我不能死,我求求你,饶我一命,我可以给你钱。”

“钱?哈哈哈,你能给我多少钱?你觉得你这条烂命值多少钱?你们跟安南人勾结,让我麾下损失了数千将士,他们哪个人的命不比你的值钱?”高衡大笑道。

“我愿意补偿,我愿意给每个人补偿,只要你放了我,我回去就给你拿钱。”安东尼奥如果不是被绑着,估计现在已经跪在高衡的面前求饶了。

高衡有些戏谑地看着安东尼奥道:“好,那么你说说,你能给多少钱?”

安东尼奥一愣,随即想了想道:“我愿意给每个人十个荷兰盾的补偿。”

高衡道:“我损失了四千人,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给四万荷兰盾?”

安东尼奥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:“是的,我愿意。”高衡却摇了摇头。

安东尼奥知道,这肯定是他不满意这个价格,他一咬牙道:“二十个荷兰盾。”

高衡还是摇头,安东尼奥的脸颊抽搐了一下,奈何他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,他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放我回去,三十个荷兰盾。”

高衡哈哈大笑起来,“哈哈哈哈,你以为我们是叫花子吗?”

安东尼奥道:“那你要多少?”

高衡道:“我要多少?我要你的全部舰队,还有你们在吕宋岛仓库里的所有财富,这恐怕至少有五百万个荷兰盾,这些都是我的,这就是你必须要付出的代价。”

安东尼奥瞪大了眼睛,仿佛在看一个疯子,自己的舰队和东印度公司在吕宋的所有财富,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,这个年轻的将领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。

“不,这不可能。”安东尼奥拒绝道。

“不可能?没关系,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,在我们东方,不仅有神秘的香料,还有神秘的刑罚。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种刑罚,把你绑起来,用渔网覆盖在你的身上,把你的肌肉从渔网中凸显出来,然后用小刀一片一片割下来,一共要割满三千六百刀。”高衡阴冷地说道。

蒲德曼在一边翻译,只感觉到身上一阵恶寒,这种刑罚他听说过,是东方最残酷的刑罚,不仅仅在于受刑者要被割三千六百刀,而是在这个过程中,受刑者一直保持清醒状态,不仅如此,三千六百刀也不是一下割完,而是今天割一点,明天割一点,整个过程要持续很多天,如果是自己,根本没有任何勇气去经历这样的刑罚。

高衡猛地提高嗓门,在安东尼奥的耳边道:“这种刑罚,就叫做凌迟!”

“不!不!求你饶了我!”此刻,安东尼奥的精神彻底崩溃了,对于凌迟的恐惧已经超过了死亡,如果自己真的要经历这种刑罚,还不如现在就一刀把自己砍了,还能图个痛快。

安东尼奥都要哭出来了,脸色涨得通红。高衡一拍审案的桌子道:“现在,告诉我,你合作还是不合作?如果你选择不合作,今天,你就会经历这种酷刑!”

“我愿意!你说什么我都愿意,只要能放我回去,我什么都愿意做!”安东尼奥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,恐惧让他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。

“很好,你早就应该是这样的态度了。”高衡满意的点点头。随即他给了陆涛一个眼色,陆涛立刻将安东尼奥身上的绳索解开,安东尼奥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,双腿发软,站都站不起来。

陆涛有些嫌弃地对高衡道:“将军,这狗日的尿了。”

高衡看了看,果然他的屁股下有一滩水渍,高衡摇了摇头,“这样的废物也能当荷兰人的海军中将,真是不知道东印度公司怎么会用这样的废物,还是说他们公司本身就是由废物构成的。”

蒲德曼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可终究是把话给咽了回去。高衡这说的不是废话吗?别说是荷兰人,你就是唤作任何人,也扛不住凌迟处死这种刑罚啊。

“喂,你看岸上,好像有人来了。”新安港码头,荷兰舰队还在海上漂着,等待着安东尼奥得胜归来。猛然,有水手发现了岸边的异常,他立刻发出讯号,水手们来到甲板上观望着。

不一会,岸边出现了数十名穿着荷兰军服的骑兵,为首一人正是安东尼奥,只是后面的士兵都压低了帽檐,看不清脸。不过安东尼奥的旗帜和他本人,水手们还是认识的。

一杆手铳顶在安东尼奥的腰上,高衡说道:“发讯号,让他们靠岸,你最好老实点,否则你活不过今天。”

安东尼奥咽了咽口水,让一个掌旗兵发出了荷兰人特有的信号。

“我们获得了胜利,立刻靠岸,接受俘虏和物资。”船上的水手将旗语翻译了一遍,众人立刻欢呼起来,“胜利了!太好了!我们赢了!”水手们将帽子高高抛向天空,疯狂庆祝着,随即,舰队立刻靠岸,一座座揽桥放了下来,水手们纷纷上岸,准备接受物资。

负责看管新安港俘虏的荷兰人也赶了过来,有安东尼奥本人在这里,他们很放心。可是走到近处,他们好像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,安东尼奥身后的骑兵看起来不像是西洋人,他们脸上不知道涂了什么东西,漆黑一片,让人看不清面容。

就在水手们奇怪的时候,啾的一声,一支响箭从密林中射出,大地猛然震动起来,上千骑兵突然杀出,朝着码头上正在发懵的东印度公司水手们扑了过来,后面还跟着大队的步兵。

“不,我们上当了!”荷兰人大喊道。有的人想立刻起锚开船,有的人想要用火炮还击,可是猝不及防之下,他们怎么赶得上骑兵的速度,瞬间就被骑兵淹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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