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敬之和宋青瓷小声的聊着的无非就是身后回天观的状况,随着考古队越来越接近这座道观,他们也愈加的蠢蠢欲动起来。
“道观里的面积会不小,如果就我们这些人进去,到时肯定是要分散开,不可能都在一起的,可关键的是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所去的地方,会不会藏有回天观里对我们有用的那些东西。”
陈敬之长长的吐了口气,有些头疼的说道:“这种监守自盗的事做起来,我这心里还有点不太得劲呢,至少,在道德上我得要抨击一下。”
宋青瓷轻声说道:“不存在什么道德层次的问题,回天观里的东西并不是属于某个人,而是一个时代的,你只要想着,你就算取走了也不过物尽其用罢了,如果被摆放在博物馆里的话,可能这些东西就是永远都沉眠的结果了。”
陈敬之笑道:“你倒是挺会找理由安慰的。”
“难道不是呢?我们又不是盗墓的人,会变卖这些古物,不过是换成另外一个方式去研究罢了……”
实事求是的讲,陈敬之和宋青瓷的打算是不太合适的,至少从理发上来说这个举动是逾越了一些界限的,可若是换一个角度去讲,这古城里发掘出来的东西,不管是什么,最后的结果都会被送到博物馆里去。
而要是落在他们手中的话,可能会产生另外一种效果,就陈敬之所想的是,比如如果他能找到什么丹方的话,那可能就会意味着,一味良药的面世,这又何尝没有价值呢?
随后,陈敬之和宋青瓷又继续商量着一些进入回天观的细节,尽量做好各种准备和部署。
而当他们交谈的时候,远处看似早已经睡去的曹瑾然,却用眼神瞥着他们这边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,在进入古城之前,她还不觉得陈敬之有什么问题,总觉得他不过就是顾教授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罢了,再不就是嘴皮子挺厉害,然后喝多了人还会有点发发飘。
但后来进入到古城里,曹瑾然就忽然发现她自己看的太简单了,陈敬之这幅皮囊的背后,还是藏着不少秘密的,至少一个普通的学生是不会有那个见识和身手的。
不过,至少曹瑾然还没有想到,陈敬之的目的其实跟她都是一样的。
“你有没想过,你做的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,就你一个人预见了那些麻烦,而我们却全都是一无所知的?”
陈敬之看了她一眼,反问道:“你不是对我的事,知道不少么?”
宋青瓷皱眉说道:“知道一些,但不是全部,我只大概知道,你当年出生的时候你母亲难产死了,而你也差点没了命,至于最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陈敬之说道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宋青瓷看了他一眼,似乎沉思了很久,一直都没有吭声,而陈敬之在心里也在思量着这个女人的具体身份。
宋青瓷一直以来都很神秘,她跟有关部门的关系很密切,但却又不是官方的人,她知道自己的一些事,可陈道临却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对方。
现在更不可思议了,自己小时候母亲难产而死,陈敬之是被老爷子封了三魂后又活过来的事,他也是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的,没想到宋青瓷居然早就清楚了。
这种神秘兮兮的女人,会让人很没有安全感的。
就好像,你都被人家给看光了,但你还不知道是谁在看一样。
“你爷爷有没有说过,他是什么出身?他的一身本事,是从哪学来的……”
陈敬之说道:“提过一些,但我也不是很了解,他没有和我说过太多这方面的东西。”
“其实,算起来的话,我和你是师出同门的,当然了,我说的不是雷大家和宫师傅,而是你爷爷这一脉,也就是说,我家老人跟你爷爷陈道临,算是一个师傅,同一个出处。”
陈敬之惊讶的愣了愣,不解的说道:“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?而且,你似乎也不是学道的,就牛鬼蛇神那些东西,你也没有精通的啊。”
宋青瓷淡淡的说道:“我学的,跟你学的是不一样的,算了……这个事以后出去再说吧,总之,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是没有任何恶意的就行了。”
陈敬之沉默不语,这女人对他确实没什么居心叵测的,原因就是她知道的太多了,他相信,如果不是陈道临提起来的,宋青瓷一定不会清楚这些的。
但陈敬之现在对宋青瓷的来历就更加的好奇了。
时间正一点点的流逝,陈敬之,宋青瓷还有醒了半天的曹瑾然都没有留意到,现在已经是后半夜的时间了。
而这时候,整个古城地宫下面的温度,一下子就降了下来,颇有点阴气森森的那种感觉。
陈敬之开始也没注意,他只以为是外面的天气有了变化,毕竟他们是身在溶洞里的,这地方本来就比外界要低了好几度,等到宋青瓷打了两个喷嚏,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的时候,陈敬之才觉得好像有点不对。
就是这古城里的温度太凉了,冷的让人有点直打哆嗦。
这种阴冷的感觉,在这个时节是不太正常的。
陈敬之缓缓的站了起来,皱着眉头,来到这一层的边缘向下眺望着。
古城最下方,他们前一天晚上碰见的那些人皮傀儡又再次冒了出来,然后还有地下河里的黑色甲壳虫,居然密密麻麻的爬上来一大片,看的人头皮都直发麻。
这个异样的现象,让陈敬之,宋青瓷还有忍不住站起来的曹瑾然都十分的迷惑不解。
他们隐约意识到,可能是又要有什么变故冒出来了。
就在这时,古城内忽然无风自起,一缕缕阴风毫无征兆的就吹了过来,由下往上,一直吹到了最顶端。
随即,陈敬之他们三个就眼睁睁的看见,在下方的一个角落里,突然就出现了一队人影,然后整齐的排列在一起,缓缓的走了出来。